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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多小时的无产阶级启蒙教育课上完,姚梵宣布解散,干部们也纷纷出了会议室,走向自己的板房,今晚他们思想上受到的冲击太大,需要好好消化一下。
李海牛跟在姚梵身边小声道:“东家,其实您不需要这么费劲,非要让大家都明白道理,我看大家伙知道这么多也未必有啥用处。依我看,只要叫他们记住,谁给他们饭吃,谁给他们衣穿,谁给他们发饷就行。”
说着,李海牛压低声音道:“东家,眼下最紧要的,是搞些洋枪来。”
姚梵知道,李海牛说得有一定的道理,毕竟封建社会中,最讲究的是下级的无条件服从。历次农民起义,义军中的绝大多数成员,未必是真正觉醒了的,这些人起初是因为愤怒、仇恨、被逼的走投无路而加入,加入之后被裹挟进一个等级森严的军事化体系中,成为农民军中再也无法脱离的一员。
但是李海牛不明白,一个觉醒的无产阶级战士要胜过一百个被裹挟的农民军!
李海牛不明白也很正常,毕竟如果没有经过长期革命斗争,是不会有这样的经验积累的。而姚梵是带着后世总结的大量革命中的先进经验和理论在精心布局,这些经验和理论,都是新中国的革命先烈在一次次血雨腥风中总结而来的。
“海牛,你听懂了我讲的课吗?”姚梵问。
“听懂了,俺知道东家的意思,俺们是无产阶级,俺们无产阶级和反动的封建地主阶级不是一路人。”李海牛道。
“那我的课就没白上。”姚梵微笑道。
“接下来我们要在全体干部中开展诉苦运动,让大家自己讲述这个封建社会给劳动人民带来的苦难。然后是三查,仔细查清每个人的阶级出身、工作作风和斗志。所谓斗志就是他们对封建地主阶级的痛恨程度,这一点非常关键,没有足够的仇恨,就没有高昂的斗志!一定要让大家把肚子里的恨都倒出来!”
“所以海牛,我们一定要深入的找苦源、挖苦根,把大家从灵魂深处发动起来!让大家知道,应该找谁算账!让大家知道,要想翻身过好日子,就要跟着咱们干革命,推翻满清政府,建立新民主主义政权!”
李海牛点头道:“东家,我明白了,你是要大家心甘情愿的造反,不,是革命。”
姚梵点头道:“革命自觉性非常重要!尤其是干部,更要提拔那些最狂热的革命者!用它们的感染力去影响更多的革命战士。”
李海牛连连点头,又问道:“东家您说这次见到了李鸿章,您没向他要个官作吗?要是能讨个绿营的参将来,咱们练这些乡勇可就更加名正言顺了,而且也能名目张胆的大批招人。”
“哪有这么简单,一旦入了体制,各种检查、接待、迎来送往,事务繁琐的很。淮军的绿营体制也很严格,李鸿章的安徽帮牢牢地把握着淮军的一切职务检查和日常管理,我一旦进去了,李鸿章必然要安插淮军人手进来控制我,都是明眼人,容不得沙子的。”姚梵道。
“东家说的对,是我莽撞了。”李海牛赶紧道。
日本长崎港,一箱箱铁壳保温瓶正在从美国比格堡号蒸汽风帆货船上往下搬运,赤足袒胸只穿一条兜裆布的当地码头力子们,轻松地将一个个不太沉的土黄色大纸箱抱在怀里,一个跟着一个后面,踩着搭在船沿的两根长条木板熟练地来回。
每个纸箱中都装有12个8磅.2升铁壳保温瓶,重量比起这些码头力子平时搬得绝大多数货物要轻得多。而这已经是短短一个月来第三条运保温瓶抵达长崎的货轮。
“船长,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能上岸过夜?”一个美国水手嘴里叼着根手卷烟,趴在船舷边上喷着烟雾问道。
“不行,怡和洋行的安排非常紧急,他们希望比格堡号立刻带上长崎分号的黄金回去上海,现在上海的黄金价格非常坚挺,兑换白银的比例将近1:17,居然比欧洲的1:15还高,用中国的白银和日本的黄金之间进行套利,真是再好不过的生意,现在日本的金银兑换比例只比欧洲稍低,这个比例如果运的远了,套利就不划算,可是按照眼下的行情,和清国之间套利是稳赚的。”
“真可惜,那些岸上的姑娘们会想我的咱们今晚就走?那除了运黄金还运些什么?”水手吐了个烟圈,失望地问。
“粮食,眼下清国北方粮价一直在上涨,这是个好买卖。
只等把船装满,我们就立刻出发!”这位美国船长一口喝下手中木杯里不多的朗姆酒,喷着酒气说道。